不在已跑

谁都没有看见过风 不用说我和你了

【鸣潜】情人眼里出金蛤

*李瘪三搞事搞出来的一篇文,可能是在扶摇山上清修太无聊了(对不起是我无聊)
*蛤蟆恐惧症者慎入!我认真的!不开玩笑!
* ooc预警!我对不起严娘娘1551




李筠近来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关于大师兄和他那三师弟的。

大师兄位高权重,三师弟同流合污,他自然不敢直接跟那二位说,老四又远在南疆守着那些个魔修,回不来。他只好默不作声地憋了好些时日,终于等到小师妹从后山妖谷回来探亲了。

他暗搓搓地将水坑拉到隐秘处,若不是二师兄从小看着她长大,她信得过他,观其神色还以为他是要拉她去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李筠就这么带着一脸“造孽啊”的神情说:“我近来总有一个想法,我觉得大师兄之所以会看上小潜,可能是因为他是我们中长的最好看的一个。”

水坑先是大惊失色,觉得听了李筠这种说法后,她那两个师兄深厚的情感突然变得好生肤浅,而后怒火中烧,嚎了出来:“咱扶摇山的门面不是我吗?”

李筠遗憾地拍了拍小师妹的鸟头,“若真是如此,大师兄他恐怕容忍不了你这样的门面,会亲自动手,清理门户。”

水坑化为人形多年,也没改掉一身鸟样,一生气就要变回原型啄人,李筠忙抱头道“:师妹且慢!难道你不想验证一下我的想法吗?”

水坑更怒:“在谁身上验?大师兄吗?验完还有命在?”

李筠想想也是,他有一颗焉坏焉坏的贼心,奈何没有与之匹配的贼胆,觉得还是自己小命重要,便不提了。

最近程潜很头大,因为他得罪了大师兄。

这事说严重也不严重,无非是他忘了严争鸣的生辰。本来呢,修行之人寿命漫长,动辄百年,所谓“物以稀为贵”,东西一多就不值钱,这一年一次的生辰便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扶摇几位弟子从前被师父领下山,在世间飘荡近百年,磨去了少年青涩,也磨去了严争鸣许多娇贵的臭毛病,尤其是从青龙岛离开后的那段时日,他从未过过一个生辰。

然而回扶摇山后,他便旧病复发了。

掌门开始每年都过生辰,仿佛要将山下那些年缺的一并补回来似的。可他若是像常人一样只叫上亲朋好友热闹一下倒也罢了,他却偏不,只来纠缠程潜一个。程潜对这特殊待遇简直“受宠若惊”,心惊胆战的惊。到了每年的那一天,他总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恨不得跟他黏在一起的掌门,以防自己哪里又没顺他的意,让他借机找茬。

往常他就是根木头,尚未能做到完全理解大师兄各种明示暗示背后的真正意图,今年更是变本加厉,闭关一趟出来,直接把严争鸣的生辰给忘了。

那厢严争鸣从生辰当日的早晨便开始期待,等着程潜来表示点什么。没想到一直等到月上柳梢,程潜竟真的分毫表示也没有,甚至把自己关在清安居,连面都见不上了。

岂有此理!

严争鸣简直出离愤怒了,他在自己院落前来回踱步,权衡着是自己脸面比较重要还是他在程潜心中的地位比较重要,不消片刻便分了高下,一阵风似地刮到清安居,到了门口又急急调整好步伐,拗出一副神定气闲的模样,负手踱了进去。

毕竟是以清安居主人自居的人,严争鸣对自己熟悉得就像自己家一样,轻车熟路地穿过院落,程潜的屋里亮着灯,将一道剪影打在纸窗上。严争鸣停在门前,先是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唯恐里面人不知道自己来了一样,而后才抬手,矜持地叩了叩门。

那道剪影闻声一动,却没来开门,只有声音从内里传了出来:“是师兄吗?门没锁,你直接进来便是了。”

被伤了心的严争鸣此时格外敏感,一边愤愤想着:“他连亲自给我开个门都不愿意吗?”一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推开了门。

程潜昨日刚刚出关,估摸着几月不见,严争鸣应该会主动来找他,便在自家院里候着。没想到严争鸣过了整整一天才来,实在不像他的作风,因此等他进来,先是抬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严争鸣:“……小潜,你那是什么眼神。”

好像在说“奇怪你怎么来了”一样!

其实程潜的本意是“奇怪你怎么才来”,不过他此时对大师兄心中的郁愤一无所知,因此没有过多解释,只说了一句:“你先等等,我马上抄完了。”便真的重新提笔,迅速地誊写了一列。

他原本闲来无事,找了本经书抄,方才正凝神勾着一字,不便起身,才叫严争鸣自己进来。被晾在一旁的严争鸣却只觉得伤神,手中折扇扇得愈发勤快,给自己手动降火。

程潜落下最后一笔,将纸摊平推到桌子一边去,等墨晾干便可以收起来了。严争鸣看着他把东西收拾好,终于出声“委婉”地提醒道:“小潜,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程潜心里一紧。

一般人这么问别人,可能是真的忘了大事,然而严娘娘这么问自己,程潜就必须将眼光放在两人相处时的细枝末节上。

怎么了?是闭关前自己只叫藤黄去知会一声而没有自己去说,还是方才自己没有迎出去让大师兄觉得被冷落了?

程潜想到的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没把握确定究竟是哪件事戳中了严娘娘的怒点,实在无法确定,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师兄这个时辰过来,可是修行有所疑虑,想与我探讨?”

程潜不是会装蒜的人,对他更是没这个必要,严争鸣心道这小白眼狼怕不是真不记得,便一收折扇,皮笑肉不笑道:“是啊,我确实心中有疑。”

程潜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来找茬的,一切好说,便拖了另一个木凳过来,见严争鸣干站着不动,还以为他嫌凳子凉,又转身去自己床上拿垫子。

严争鸣已经心累得连气都生不起来了。

古人有“巴山夜话,共剪窗烛”的佳话,他并不是没有幻想过的。然而一朝成真,不仅不怎么缠绵,放在这样的情境下甚至还有点凄凉。

他将一肚子火气收拾收拾,一股脑转化为胆量,趁程潜刚从床上摸到垫子,尚未直起身时,从后面搂住他的腰,稍稍使劲一带,两人便一齐滚倒在床上。

程潜后背狠狠撞在床上,但并不觉得疼。他以前的床硬得跟石头似的,但自从严争鸣时常赖在他这后,又薄又软的床褥便铺了一层又一层,人躺在上面,仿佛要陷进去一样。躺在这么软的床铺上,他也不怎么愿意挣扎了,只有点奇怪地问:“师兄不是说来探讨修行之事么?”

严争鸣咬牙切齿道:“探讨你个头!谁在自己生辰晚上还有心情干正事?啊?”

程潜:“……”

完了。

严争鸣恐怕真的是来与他探讨修行之事的——不过是双修。

窗边烛一晃,还未等到人来剪,便先灭了。

次日早晨,严争鸣睁眼时天色还未大亮,身边却已没了人。他一伸手摸了个空,顿时一个激灵,完全清醒了。

他们每次一夜欢好后,纵使程潜精神气向来不错,第二日也会睡得稍微迟些。

况且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是非得让程潜起这么早去做的。

严争鸣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一掀被子就要下床。

然后便与床边蹲着的一只癞蛤蟆四目相对。

他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就要一脚把这恶心玩意儿踹出去。

……不对,怎么看起来有点像李瘪三那缺德药水的产物。

严争鸣又将目光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忍着自戳双眼的冲动,把这位蛤蟆兄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

好像是金蛤。

严争鸣回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床铺,又看了看自己脚下的金蛤,隐隐有了个惊悚的猜测。

“藤黄!”他猛地冲出房间,“去叫李筠过来!”

李筠一大早就喜得掌门师兄召见,那叫一个胆战心惊,然而一到清安居,见偌大的一个院落竟被严争鸣一人搞得鸡飞狗跳,又一听缘由,他差点笑出声。

他看一眼就知道这是死物变的金蛤,只是不知为何身上有程潜的气息,也不怪掌门师兄关心则乱。

李筠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告诉大师兄实情,不料对上严争鸣紧张的神色,他那一肚子坏水又开始作祟了。

他想:不如趁此机会试探一下大师兄,顺便验证我的想法。

于是他重新绷起脸,肃然道:“情况正如师兄所料,前些日子我也确实给过小潜一瓶药水,可能是他一时疏忽,误食了吧。”

自己猜测是一回事,被人证实又是另一回事,严争鸣闻言,一张脸都隐隐有点扭曲,手中扇柄被他捏的“嘎吱”一响,“你有解药没?”

“当然有,”李筠窥着他的脸色,补了一句,“不过没带在身上。”

严争鸣:“还不快去拿!”

李筠看似慌张地奔出小院,转身去找了水坑,又带着她折了回来,两人敛去声息摸进清安居,李筠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水,往他们身上各挤一滴,气息便彻底收住了。

两人为防暴露,只能以眼神交流。水坑探头往屋里看了一眼,又飞快缩回来,朝二师兄挤眉弄眼:这次靠谱吗?

李筠拍了拍胸脯,示意她放心,而后往墙上贴了两片叶子,透过叶片便能看到屋内场景了。

严争鸣已经让藤黄把那金蛤按在水里洗了至少三遍,才勉强能接受让它上桌。他内心对这种玩意儿嫌弃的要发疯,可一想到这小东西是小潜变的,只好捏着鼻子忍下。

“小潜,你且忍忍,解药马上就来了。”他接受不了直接用手去触碰它,便从院子里捡了一根木枝,想要用这个戳它两下,可一抬手,他又怕程潜觉得是自己被他嫌弃了,便扔了木枝,左思右想,最后终于拿出了壮士断腕的勇气,伸出去的换成了他自己的手。

他本意是想牺牲自己一根手指,安抚一下它的。没想到它精力十分旺盛,手指刚触到它冰凉的皮肤,它便纵身一跃,跳上了严争鸣的手背——看它那得寸进尺的派头,想必是不需要安抚的。

严争鸣瞬间炸了毛,一身剑意差点按捺不住,险些将手上金蛤捅个对穿。他顿时出了一身冷汗,紧接着倒抽一口凉气,痛不欲生地逼迫自己与它对视。

他脸色可怖,语气慈祥地劝道:“小潜听话,从我手上下去。”

金蛤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没挪地,显然是听不大懂人话的。

这种情况本该换只手上来把它摘下去,然而严争鸣一只手已经搭了进去,不想再用另一只手陪葬。他只好和“小潜”大眼瞪小眼,陷入了僵局。

蛤蟆这种东西冷血,腹部皮肤更是滑腻冰凉,蹭得严争鸣生无可恋。可能是被蛤蟆折磨的有点神志不清了,他竟无端想到程潜由于修习功法的缘故,体温比常人更低,身上也跟这小东西一样,冷冰冰的。

这样一联想,虽然金蛤长得还是那么伤眼,他却忽然觉得顺眼了不少,唇边甚至有了一丝笑意,对着它说:“你啊,不管变成什么,都是这么一副冰块德行。”

墙外的水坑猛地捂住眼睛蹲下,不知道是不忍直视还是实在憋不住笑了。

李筠则在心里嘀咕:“看来是我错怪师兄了,师兄对小潜真真是情深意切。”

忽然,他瞥到一道人影从外面飘进来,直奔屋里而去,顿时大惊失色,顾不得太多,拽起水坑就要夺路而逃。

来人正是程潜,他昨日忘了严争鸣生辰,心里过意不去,今天便趁早出门给他寻礼物,试图补偿一下。不料一脚跨进房门,他便仿佛迎头受了一道天劫,生生僵在了原地。

打死他也想不到,有生之年他竟然能亲眼见到大师兄与癞蛤蟆这两类物种的距离小于一丈。

他艰难地开口道:“大师兄,你是不是受刺激了?”

总不至于是被他气疯了吧?

严争鸣闻声一转头,仿佛也被雷劈了。

那是小潜,那他手上这个……

好不容易被他克服的恶心感此时气势汹汹地卷土重来,甚至有变本加厉的倾向,他赶紧一甩手,将那来历不明的金蛤给扔了,不知该怎么对程潜解释这一丢脸至极的事故,只好借着发火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李筠!你给我滚进来!”

被他扔到地上的金蛤打了个滚,化作一方墨砚,大概是程潜今早出门匆忙,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药水,让一旁的砚台变了身,此时药效已过,自然现了原型。

当天水坑师妹便被掌门师兄强行抓去剪了一头鸡毛,而后一边哭一边冲回了群妖谷。

至于李筠,他受到了扶摇山全体扫台阶弟子的感激——有二师叔代劳,他们可以休息好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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