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已跑

谁都没有看见过风 不用说我和你了

【舟渡】元夕

*终于在今天结束前赶完了!祝各位小伙伴元宵节快乐!

*因为本人是南方人,对于汤圆/元宵的认知有啥错误的话先抱歉qwq




雨下个不停。

卧房的窗帘拉着,将室外的光线挡得严严实实。费渡有时精神不好,睡眠很浅,骆闻舟特意换了深色的厚窗帘,遮光效果很好,此时是下午,房内却昏暗的像将暮的傍晚。

费渡难得想睡个午觉,窗外雨声却让他难以入眠。他徒劳地躺了半个小时,终于放弃,起身拉开了窗帘。下雨时的天空也亮不到哪里去,小区里那点稀疏的绿植在低温和雨水的双重摧残下奄奄一息,花坛边的健身器材生了锈,只剩下几块油漆在苟延残喘。

骆闻舟不在家,或者说他从昨天早上出去就没回来了。年节期间,市里比平时更加警惕,怕大过年的出什么事,为了让百姓过个好年,只好请人民公仆多操劳操劳了。骆闻舟也就除夕和费渡到骆诚穆小青那儿平稳地度过了一天,之后时不时就要往警局跑,来来去去几次,到现在直接不回来了。

不过即使不在家,骆闻舟也要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厨房冰箱上、客厅柜子中贴了几张便签,提醒家里人要按时吃饭,少喝咖啡。

经便签提醒,费渡觉得自己应该去弄杯咖啡喝。然而等他打开橱柜,翻找半天,却什么也没找到。

他有点奇怪,打算再去客厅找找,中途经过咖啡机,看到上面贴着一个便签“:咖啡豆孝敬咱爸妈了,做人不能忘本。”

费渡“:……”

行吧。

屋里倒是难得的安静,锅总平常“日理万机”,正逢年假,也懈怠了许多,窝在地毯上睡觉,暂时与屋内的人类和植物相安无事。费渡打开电视,某个电视台还在放着不知重播了多少次的春晚。燕城早几年就已经禁止燃放烟花爆竹,暖烘烘的年味儿稀薄了许多,更何况今天是正月十五,过了元宵,这个年也就算是过完了。

这是骆闻舟告诉他的。费渡过去的那些年都不太了解这些年节该有的讲究,是以对这些琐碎的知识并不感到麻烦,反而有一种新奇的感觉。

——不过他还是谢绝了骆闻舟过年应该穿红大衣的提议。

想谁谁到,放在手边的手机屏幕一亮,大概是骆闻舟怕他在休息,只发了条短信“:今天下班早,去趟超市,晚上吃汤圆?”

费渡回了一个“嗯”,短信界面刚显示发送成功,电话就打来了。

“喂?”

他刚应了一声,忽然发现自己调不小心起高了,于是掩饰性的咳了两下“:咳,怎么了?”

骆闻舟奇道“:费总今天心情挺好啊?”

掩饰失败,费渡笑了笑“:放假心情当然好。”

没有假期的人民公仆骆闻舟“:……”

费渡想也知道电话那端的人会是副怎样的神情,他见好就收,转移了话题“:今晚吃汤圆?”

“嗯。”骆闻舟这会儿还没下班,左右无事,刑侦队其他人还沉浸在年假的氛围里无法自拔,他干脆带头开起了小差,趁还没下班先给费渡打个电话问问,“想吃什么陷的?”

传统上来说,北方吃元宵,南方吃汤圆,不过超市冰柜里常卖速冻汤圆,不见卖速冻元宵的,反正差不多,意思到了就行。

他这边还在想是拿芝麻馅的还是水果馅的,便听电话那端说“:板栗馅。”顿了顿,又补充道,“要甜的。”

骆闻舟心里想的芝麻汤圆和水果汤圆瞬间灰飞烟灭“:甜板栗汤圆?”

骆闻舟以前就是个和猫凑合过日子的大龄男青年,加上职业特殊,逢年过节都不一定在家,就算在家也是自己随便弄点,长这么大只吃过两三种口味的汤圆,板栗馅的——别说吃了,他听都没听过。

没想到费渡主动改了口:“那你按你喜欢的来买吧,我都行。”

骆闻舟诧异地一扬眉,难得此事儿精这么“懂事”,实在让人欣慰。他挂了电话,绕到郎乔的办公桌旁,却见她缩在办公电脑硕大笨重的显示屏后,正借着工作之便暗搓搓地刷微博,对于危机的来临毫不知情。

骆闻舟一脸慈祥“:长公主,又在视察哪国的民情啊?”

郎乔一个激灵,差点把手边的水杯碰下去。她手忙脚乱地扶好杯子,咽了口唾沫“:父皇饶命,听我跟您解……”

骆闻舟突然问“:做过元宵吗?”

郎乔“:啊?”


外面渐渐喧闹起来,汽车的鸣笛声与人声交织在一起,迎来下班时段的晚高峰。骆一锅睡饱了觉,“噌”地蹿上茶几,似乎在巡视自己的领地。费渡朝它招招手,骆一锅与他也算是熟识了,盯着他的脸瞧了几秒,便纵身一跃,跳到了他身边。

费渡轻轻摸着小动物柔软的毛,问它“:你爸两天没回来,你想他吗?”

骆一锅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费渡觉得自己有点幼稚,和骆闻舟待在一起久了,不知不觉也爱和猫来段跨物种跨语言的对话。他拍了拍骆一锅的背,准备拿遥控器换个台。

门那边突然传来钥匙入锁的声音,骆一锅立马跳下沙发,如一只训练有素的警犬,向门口狂奔而去。骆闻舟被这只中年发福的胖猫撞地一个趔趄,幸好费渡及时赶来,接过他手上拎的东西,顺手打开看了一眼“:什么东西……板栗?”

“嗯,你不是想吃板栗馅的吗?”骆闻舟将还想往外冲的骆一锅拖了回来,关上门,“啧,这小崽子,天天想出去撒欢。”

装在袋子里的材料被挨个拿出来,在案板上依次排开。既然自己动手,当然是依据传统做元宵。两个肩宽腿长的男人站在不算宽敞的的厨房内,神色各异地打量着面前的东西。

费渡目测这些东西中大概只有那袋板栗可以直接食用,要变成他记忆中元宵的样子大概需要费些功夫。他伸手去拿那袋板栗,被骆闻舟警惕地拦下了“:干什么?”

“吃啊。”费渡真诚地建议道,“你看反正是要进我们肚子里的,一起进和分开进都一样,不如我们先吃了这袋板栗,那袋粉回头再……”

骆闻舟一脸“你想都别想”,打开塑料袋,找了个大碗,将糯米粉全都倒了进去。眼见这事已成定局,费渡默默无声地后退了一小步,立即被骆闻舟拎了回来。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费渡想吃白食的打算破灭,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好吧。

准备好糯米粉后,先要和好馅。骆闻舟蹲在垃圾桶旁,给糖炒板栗剥壳,剥好的放到脚边的盘子里。费渡没有可以蹲的地方,只能站在台边剥。等骆闻舟剥好自己的这部分,把盘子放在费渡剥的那盘旁边,一对比,明显有一盘更少。

骆闻舟看了费渡一眼“:你是不是偷吃了?”

费渡脸不红心不跳地答“:没有。”

一袋板栗是分成两等份剥的,骆闻舟记得很清楚,眼见敌方试图抵赖,他只好采取一点手段——

费渡被迫后退了一步,骆闻舟一手揽住他的腰,不让他撞到桌子边上,另一只手撑住桌子,舌尖撬开对方毫无防备的唇齿,在里面转了一圈。费渡这才想起来要闭嘴,无奈骆闻舟速度太快,不等他反应便主动撤开。

“人赃俱获,还有什么想说的?”

费渡被拆穿也不尴尬,从善如流道“:师兄,我错了。”

这人每次认错的速度快,态度也很诚恳,简直让人挑不出毛病来。骆闻舟略一挑眉,没说什么,转头去摆弄剥好的板栗了。费渡以为这事就算揭过去了,两人相安无事地摆弄了一会儿材料,骆闻舟突然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闻声抬头,被一只手糊了半脸糯米粉。

骆闻舟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

费渡“:……”

两人都不怎么专注于做元宵,整个过程中状况百出。最终两个不靠谱的人果然还是做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一锅元宵煮出来,完整的没几个,大部分都露了馅,与汤水混做一团,像一锅卖相不佳,让人提不起食欲的面糊。

骆闻舟拿起勺子搅了搅,随口甩锅“:你看看你包的,全散了。”

费渡“:……不好意思,我们明明各包了一半。”

骆闻舟当做没听见,给两人一人盛了一大碗。电视开始播放元宵晚会,他们干脆端着碗坐在客厅吃。费渡喝了一口浓稠的面汤,余光扫到窗外似乎有点点亮光闪过,他偏头去看,原来是几个孩子拿着烟花棒跑过。

下雨天可点不了烟花,费渡看了一会儿,说“:雨好像停了。”

骆闻舟也看向窗外,孩子手中小小的烟花棒燃着温柔细碎的光,像一颗星星在黑暗中跳动。

“嗯,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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